對阿曹這些被俗稱為“地鼠”的人,本地人并沒有多少好感,就像住在生益嶺的錢大媽所說,自從去上半,這里迎來第一批考古研究工作人員開始,“地鼠”們就盯上了這里,并把不少私宅附近的地面打出了不少密密麻麻的“貓耳洞”挖了差不多有齊頸的深度,但阿曹還是要繼續(xù)刨下去看著不斷刨出的渣餅、匣缽殘渣,這塊地面下的窯址堆積層到底還有多深?在場的人部無法判斷,他們希望能挖到“好東西”,這樣才可以賣出個好價錢,讓一下午的辛勞得到一些補償阿曹以及他那兩個隨行而來的妹妹,并不是考古工作者。
他們以挖掘和販賣古瓷片為生。
“又有‘地鼠,在打洞了”錢大媽遠遠地看著阿曹等人,帶著不忿的語氣說道收獲不大11月15日下午1時20分,阿曹捎上必要的“工具”,和他的兩個妹妹們是從書本上獲得的知識,而我們是在實踐中積累的經(jīng)驗”大妹毫不謙虛地認為他們這些“挖掘者”,相對于“書生”來說更有資格被稱之為專家阿曹再次跳入了“描耳洞”,刨出一簸箕土讓大妹接過倒掉,有意無意地看向由渣餅、窯土以及雜物構成的窯址堆積層:“我們每天都接觸實物,而且稍微掃一眼瓷片,就能馬上判斷出其大致代,從考古書上看文字的人哪能做到?”為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阿曹在賣力工作的同時,邊滔滔不絕地向記者介紹起古陶瓷知識來看著記者詫異的表情,小妹透露了天機,原來他們經(jīng)常會與同行進行“學術交流”,并形成牢固的“價格聯(lián)盟”“在景德鎮(zhèn)刨瓷混飯吃的人中,部昌籍的占了相當大的比例”大妹接過小妹的話頭,并稱在這個圈子里,對于同行的請教都會很熱心地予以解答,基本不存在陶藝師傅教徒弟那樣的“留一手”現(xiàn)象。
有時候挖到稀罕物件,自己拿捏不準其市場價格時,向有經(jīng)驗的人請教,對方都會為你給出一個指導價如果這件稀罕玩意可以賣出相對較高的價格,被請教的人也絕不會出于嫉妒,而故意將其估價報低:“如果他那么做的話,只會便宜那些買家”大妹笑嘻嘻地說如果有那張圖也許是感到付出的辛勞未得到合理回報,阿曹不斷抱怨說現(xiàn)在能“出貨”的“好地塊”實在不多,按這樣的趨勢將來遲早得失業(yè)。
他們今天所選擇的挖掘地點位于生益嶺和金家弄之間,央視新聞頻道曾在10月30日進行報道,稱考古工作人員在此“進行搶救性勘探和清理工作”時,出土了大量民窯青花瓷碎片,還發(fā)現(xiàn)了一座明代晚期葫蘆窯和兩座清代早期蛋形窯“窯爐兩側發(fā)現(xiàn)的投放木柴用的孔道,首次用實物印證了明代《天工開姍中的有關記載”,新聞播報員語速急促地說道:真真這次出土的三座窯爐遺存對研究民間窯爐演變與燒造技術具有重要價值”不知道播報員在得知“具有重要價值”的這—切,將在不遠的將來徹底消失的時候,是否還會用那么興奮的口氣;金家弄附近,有一條新興的商業(yè)街正在散發(fā)著迷人的資本魅力!這一切與阿曹并沒有太大關系,他只知道包括自己在內的那些都昌老鄉(xiāng)們,近來已將老城區(qū)給挖了個遍,無論是斗富弄和戴家弄的改造工程,還是昌江兩岸轟轟烈烈的河堤工程,都可以見到他們的身影包括銀坑鄔、湖田在內的城市郊區(qū),他們也二樣涉足。
圈內有個挺誘人的傳聞,稱有些上了紀的本地人,手中擁有一張?zhí)厥獾牡貓D,標注著景德鎮(zhèn)范圍內所有的古窯址的所在。
盡管圈子里的人都很團結,但仍有人相信他們中有少數(shù)人持有這張圖,否則那些人不可能總是能挖到“寶貝”對于阿曹來說,得到“寶圖”只是一個夢想不過他堅持一個原則,就是不到已被劃成文化保護區(qū)的地塊去刨食,并對那些諸如在御窯遺址盜挖瓷片的行為表示反對:“這些人要錢不要命,萬一被抓住的話,長幾個腦袋都不夠去頂罪廠但他在工作中也會遇到危險,比如他經(jīng)常會將“描耳洞”挖至兩人以上的深度,這樣就會面臨土洞塌方的可能有潛力的菜田工作到下午5時左右,又有幾名當?shù)鼐用衽軄韲^阿曹他們的工作,不過并沒有人上前進行阻止阿曹和居民們套著近乎,稱被自己刨過的舊窯址,都十分適合種菜“混合著窯灰的泥土,特別肥沃”阿曹在“描耳洞”里站直身子,以陪著小心的態(tài)度仰視著居民對阿曹這些被俗稱為“地鼠”的人,本地人并沒有多少好感,就像住在生益嶺的錢大媽所說,自從去上半,這里迎來第一批考古研究工作人員開始,“地鼠”們就盯上了這里,并把不少私宅附近的地面打出了不少密密麻麻的“描耳洞”“這些老窯址可都是前人留下的寶貝,為什么要拆?為什么任由這些人挖?”錢大媽說到氣頭上,把正在手中進行編織的毛線衣往椅子上一按阿曹當然知道當?shù)厝藢λ麄兊目捶?,不過這并不妨礙自己的工作熱情11月18日上午8時10分,記者再次看到了換上千凈衣服的阿曹三兄妹,那是在國貿(mào)廣場的古玩早市上,他們緊挨著擺設了三個販賣古瓷片的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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