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根據(jù)相關實物和文獻推知,浮梁磁局的設置很可能與當時元廷需要質(zhì)“純”的祭器有關,湖田窯劉家塢燒造的“玉”字銘器等,很可能就是至元八成立的“元宸院”在至元十五浮梁磁局成立之初燒造的第一批制品元代磁局的管理者,在泰定間已由中央政府派員管理改為饒州路總管監(jiān)督;其時的“官窯”很可能是選擇了景德鎮(zhèn)地區(qū)條件較好,有一定基礎的民窯作為定點窯場,官匠可能居此進行皇家用瓷的燒造從目前掌握的考古資料看,磁局的窯場大概在湖田窯和珠山明御廠一帶磁局產(chǎn)品除學界一般公認的傳世品中一些有特異紋飾的制品和珠山明御廠故址與湖田窯出土的一些帶有明顯元代官窯特征的產(chǎn)品外,著名的“至正十一”銘青花象耳瓶以及與該器類型相似的制品,當為磁局工匠為民間訂燒的制品,亦屬磁局燒制的官窯產(chǎn)品。
關鍵詞:元浮梁磁局管理窯場產(chǎn)品abstract:accordingtotherelevantactualobjectsandliteraryrecords,thefouliangceramicsbureau"ssettingsarelikelyrelevanttotheyuandynastycourt"sneedof"pure"qualitiedsacrificialutensils.the"jade"word"sinscriptionutensilsbakedinliujiawuofhutiankilnareprobablythefirstproductswhicharebakedby"yuchenyuan",foundin8thyearofzhiyuan(1271),alongwiththefouliangceramicbureau"searlyfoundin15thyearofzhiyuan(1278).themanagerofsupervisorsofyuandynastybureauofceramicsintaiding(1324-1328)havechangedfromthecentralgovernment"sspecialofficialstotheraozhouroadsupervisors;the"imperialkilns"atthattimeprobablyoptforthebetterconditioneddistrictinjingdezhenandmoresolidbasalfolkkilnsforfixedkilns,andtheofficialcraftsmenmaystaythereforthebakeoftheroyalporcelain.byanalysingthearchaeologicaldata,thekilnsofceramicsbureauisinthevicinalareaofhutiankilnandzhushanmingimperialfactory.theproductsbakedbythebureauofceramics,inadditiontotheparticularvein-ornamentedproductsandtheproductswiththeobviouscharacteristicsofyuanimperialkilns"unearthedinzhushanmingimperialfactory"sforegoneaddressandhutiankilngenerallyaccepetedbyacademia,includethefamous"the10thyearofzhizheng"inscriptionelephantearvasewithunderglaze-bluedecorationandsimilarproducts,whichshouldbetheproductsforciviliansbakedbytheceramicsbureau"scraftsmen,namely,theimperialkilns"productsbakedbybureauofceramics.keywords:yuandynastyfouliangmagnetdepartment,management,kilnsite,produck一元世祖忽必烈于至元十一()開始大舉伐宋,至元十六()南宋亡,完成了全國大統(tǒng)一至元十五()忽必烈王朝便在距京城數(shù)千里之遙的江南偏僻一隅景德鎮(zhèn)設置“浮梁磁局”——一個專為皇家燒造瓷器的機構浮梁磁局,其冠名當取之于元代浮梁縣域名,因其時景德鎮(zhèn)隸浮梁縣但磁局當時卻并不由浮梁縣管轄,而是由中央政府工部或將作院管轄,《元史·百官四·將作院》:“浮梁磁局,秩正九品至元十五立掌燒造磁器,并漆造馬尾棕藤笠帽等事大使、副大使各一員①”磁局雖然于至元十五便成立了,但將作院則于至元三十始置《元史·百官四·將作院》:“將作院,秩正二品掌成造金玉珠翠犀象寶貝冠佩器皿,只造刺繡段匹紗羅,異樣百色造作至元三十始置院使一員,經(jīng)歴、都事各一員”{2}其時的將作院下屬有府、司、所、局、院、庫等機構,其中局有21所,而以地域冠名的除上都金銀器盒局之外,便是浮梁磁局了而這些局屬的官員官階品秩,似乎又以浮梁磁局最低,這是磁局隸屬將作院的情況那么,至元十五以前,即將作院未成立之前,浮梁磁局由誰管轄呢?參照《元史》工部條記載的職能,可能其時的磁局由工部管轄,《元史·百官一·工部》:“工部……掌天下營造百工之政令凡城池之修濬,土木之繕葺,材物之給受,工匠之程式,銓注局院司匠之官,悉以任之世祖中統(tǒng)元()右三部置尚書二員,侍郎二員、郎中五員、員外郎五員、內(nèi)二員專署工部事至元元,始分立工部{3}”其下轄的“諸色人匠總管府”與將作院所屬“諸路金玉人匠總督府”職能相似因此,在至元三十將作院設置以前,磁局由工部管轄可能性最大如果參照其時工部所屬“大都染局,大使秩從九品,管人匠六十有二戶{4}”的記載和《元史·選舉二》,“凡匠官,至元九,工部驗各管戶數(shù),二千戶之上至一百戶之上,隨路管匠官品級……凡一百戶之下管匠官資品,受上司劄付者,依已擬充院長已受宣牌充局使者,比附一百戶之上局使資品遞降,量作正九資品{5}”記載,可見,其時的浮梁磁局工匠不越百戶關于磁局工匠的具體數(shù)量,有的學者根據(jù)《元典章》的有關記載,認為元至元二十四左右浮梁磁局擁有匠戶500~1000戶{6}元王朝在統(tǒng)一全國前第一,便急急忙忙地在遙遠而又偏僻的景德鎮(zhèn)設置浮梁磁局,似乎有某種特別的原因陶瓷學界一般認為磁局的設置與元代“國俗尚白”有關{7}筆者根據(jù)新近發(fā)現(xiàn)的一些資料,似乎可看出還有更為直接的原因20世紀代,湖田窯曾出土卵白釉印“玉”字銘小足盤⑧,,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湖田窯劉家塢堆積發(fā)現(xiàn)三件內(nèi)壁印“玉”字銘卵白釉高足杯及一大批卵白釉瓷器據(jù)介紹,該杯內(nèi)底印梔子花和八吉祥紋,內(nèi)壁印五爪、四爪龍紋,發(fā)現(xiàn)者根據(jù)地層和器物特征判定為元早期遺物,印證相關文獻認為是元朝“玉宸院”在景德鎮(zhèn)定燒的專用祭器{9}筆者認為其推論是有根據(jù)的。
《元史·百官一·禮部》:“儀鳳司,秩正四品掌樂工、供奉、祭饗之事至元八,立玉宸院,置樂長一員,樂副一員,樂判一員二十改置儀鳳司,隸宣徽院……大德十一,改升玉宸樂院……至大四,復為儀鳳司{10}”根據(jù)該條文獻,得知其印“玉”字銘的高足杯,燒造上限在至元八(),下限不晚于至大四(),因至大四之后玉宸樂院改為儀鳳司而根據(jù)“玉”字銘器及同時出土的一大批卵白釉高足杯來看,其釉色白中泛青,器足細長,均有元代早期特征因此我認為該類器物可能是至元八成立的“玉宸院”在至元十五浮梁磁局成立之初定燒的祭器,譬如:《元史·祭祀一,郊禮上》,“元興朔漠,代有拜天禮衣冠尚質(zhì),祭器尚純,帝后親之,宗戚助祭……世祖中統(tǒng)二(),親征北方夏四月已亥,躬祀天于舊桓州之西北{11}”同書同條:“至元十二十二月,以受尊號,遣使豫告天地,下太常撿討唐、宋、金舊儀,于國陽麗正門東南七里建祭臺,設昊天上帝、皇地祗位二,行一獻禮自后國有大典禮,皆即南郊告謝焉{12}”《元史·祭祀一》器物之等,其目有八:“……三曰籩豆登俎……匏爵一,有坫,沙池一,青瓷盤一”{13}據(jù)上引文獻,我們可知:1.元初世祖中統(tǒng)始便十分重視祭禮之禮,親自參與祭祀活動;2.祭禮用器尚“純”,那么質(zhì)地純白的祭器肯定是元廷追求的3.元廷有祭器用青瓷的記錄,說明瓷器是元代祭祀中使用的器物之一因此,根據(jù)以上實物和文獻推斷,浮梁磁局的設置很可能與當時元廷需要質(zhì)“純”的祭器有關,那么湖田窯劉家塢燒造的“玉”字銘器,很可能就是磁局燒造的第一批制品二浮梁磁局于至正十二,因浮梁地區(qū)戰(zhàn)亂,元政權在這一地區(qū)瓦解,磁局就此結束浮梁磁局自至元十五設,至至正十二結束,存在{14},這期間磁局的具體情況雖不見有確切的文字記錄,但我們可透過相關文獻獲得一些信息1.明萬歷二十五《江西大志·陶書》:“宋以奉御董造,元泰定本路總管監(jiān)陶,皆有命則供,否則止{15}”2.乾隆四十八《浮梁縣志·陶政》:“元更景德鎮(zhèn)稅課局監(jiān)鎮(zhèn)為提領泰定本路總管監(jiān)陶,皆有命則供,否則止{16}”3.元·孔齊《靜齋至正直記》卷二:“饒州御土,其色白如粉堊,每歲差官監(jiān)造器皿以貢,謂之“御土窯”燒罷即封,土不敢私也{17}或有貢余,土作盤、盂、碗、碟、壺、注杯、盞之類白而瑩,色可愛,底色未著油藥處,猶如白粉,甚雅”4.同書卷四:“沈子成自余干州歸,攜至舊御土窯器徑尺肉碟二個……其質(zhì)與色絕類定器之中等者,博古者往往不能辨{18}”5.明·曹昭《格古要論,古窯器》:“御土窯者,體薄而潤最好有素折腰,樣毛口者體雖薄(一作厚)色白且潤尤佳,其價低于定器{19}”6.元·俞希魯編《至順鎮(zhèn)江志·人材·仕進·土著》:“堵閏,字濟川,金壇人初辟浙西、浙東憲司書吏,歷昌化尉,信州路總管府知事,選為江浙行省橡,除從仕郎,建州路錄事再調(diào)承務郎、饒洲路總管府推官趣召入覲,以母老俾便侍養(yǎng),特改授鎮(zhèn)江等處稻田提舉,且賜金帑以寵行至順二()七月,奉命督陶器于饒,到次三衢之常山以病卒{20}”從上引文獻1、2來看,《浮梁縣志》所記情況,資料顯然來源《江西大志·陶書》,說明《陶書》當是較早直接記錄磁局情況的地方文獻元代磁局的管理者,泰定間開始已由饒州路總管監(jiān)陶了根據(jù)浮梁州知州屠濟亨泰定二寫的《浮梁縣志·序》謂:“余出守是州之三月,郡刺史清泉段公蒙旨董陶,至州”{21},檢《饒州府志·職官四·名宦上》;“段廷珪,字君璋,清泉人,至治泰定間為饒州路總管”{22},由此印證泰定間浮梁磁局由饒州路總管段廷珪監(jiān)燒瓷器從今存的段廷珪《紫陽先生東游記》序文尾署:“時至治壬戍五月既望,通議大夫饒州路總管兼管內(nèi)勸農(nóng)使麟臺清泉段廷珪書”{23},段廷珪時在饒州路任上,官階品秩正三品,(《元史·百官七》,通議大夫正三品),由此看來,其時的磁局已由地方官監(jiān)管,官階品秩比朝廷派來的官員要高得多,這與文獻6載“承務郎堵閏于至順二()奉命督陶”印證,(《元史·百官七》,承務郎從六品),足見泰定之后元廷對磁局的注重程度從上引文獻1、2中“有命則貢,否則止”與文獻3中“歲差官監(jiān)造器皿以貢,謂之‘御土窯’燒罷即封,土不敢私也”,可見磁局的燒造活動不是長累月都有,而是當朝廷“有命”的情況下才生產(chǎn),生產(chǎn)完之后窯要封停,甚至“御土”(按:這里御土當指高嶺土)也要封存,不得私用從其側面可見,磁局的窯場似乎不像明、清御廠那樣有專門獨立的廠址因為如果有專有廠址,也用不著燒造完貢瓷之后,便要封存御土,怕別人私用了筆者以為當時的磁局很可能沒有專門的獨立窯場,因為元初景德鎮(zhèn)尚未有官窯的基礎,當時磁局有可能選擇了景德鎮(zhèn)地區(qū)條件較好,有一定基礎的優(yōu)秀民窯作為定點的窯場,官匠可能居此借助民窯場所進行皇家用瓷的生產(chǎn)就目前掌握的考古資料看,當時有可能成為磁局的窯場的大概是湖田窯和珠山明御廠一帶湖田窯劉家塢一帶,上世紀代曾發(fā)現(xiàn)元代卵白釉樞府器,以及青花大盤,罐、瓶等標本,紋飾有五爪龍紋等{24}代以后又陸續(xù)發(fā)現(xiàn)“玉”、“樞府”、“太禧”銘等印五爪龍紋器和元代釉里紅鳳、龍紋滴水、瓦當?shù)葮吮緖25}湖田窯是宋代著名的窯場,產(chǎn)品較為精良,是當時景德鎮(zhèn)地區(qū)最優(yōu)秀的窯場之一,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f區(qū)12第三層堆積中,發(fā)現(xiàn)一件青瓷底刻銘文的殘器,銘文內(nèi)容:“迪功郎浮梁縣丞張昂措置監(jiān)造”,該器從形制看為瓶或壺的底部,出土地層不晚于南宋,上限不早于北宋據(jù)考證“張昂監(jiān)陶”銘器大約燒造于紹興八至紹興二十五之間{26},說明湖田窯曾為南宋宮廷“制樣須索”燒造過御用瓷器,是南宋燒造朝廷貢瓷的窯場之一那么,浮梁磁局置窯燒造貢瓷時,首選湖田窯作為它的窯場是合乎情理的綜合以上情況,筆者以為湖田窯是浮梁磁局管轄的窯場之一浮梁磁局的另一窯場應是位于現(xiàn)市中心珠山明御廠故址一帶明御廠故址北側(即舊御廠阜安門外),現(xiàn)風景路中段馬路邊一條深約1.5米的溝道中發(fā)現(xiàn)一批元代官窯瓷器,器物品種有青花五爪龍紋罐、盒,金彩孔雀綠釉器等{27}2003-,在明御廠北側發(fā)掘中,陸續(xù)發(fā)現(xiàn)元代青花、青白釉、卵白釉殘片,標本均具有官窯特征,同時發(fā)現(xiàn)有一刻“局用”銘的明初官窯殘器{28}該標本說明明初官匠們?nèi)粤晳T沿用元代磁局的稱謂在明御廠東側出土一批洪武青花大盤、罐、壺、碗等大件瓷器,其形制和彩飾風格具有元官窯青花的特征{29},從一個側面說明生產(chǎn)這類青花瓷的匠人,很可能就是原浮梁磁局的工匠就目前的考古調(diào)查看,湖田窯、珠山御廠故址是目前景德鎮(zhèn)地區(qū)出土有元代官窯特征器物的所在地,其它元代窯場尚未發(fā)現(xiàn)元官窯風格的產(chǎn)品文獻3、4、5中論“御土窯”產(chǎn)品時均謂“色類定器,體薄而潤”說明元官窯瓷不同于以往的產(chǎn)品,具有色白且潤的特征,但未具體提到產(chǎn)品的種類,甚至著名的元青花也只字未提那么,我們要了解元官窯的產(chǎn)品恐怕還須從另一方面探索三確認了湖田窯、珠山明御廠故址北側一帶為浮梁磁局的窯場,那么,這兩處窯場出土的有元代官窯特征的標本則可作為標準器來對應傳世品進行研究了從湖田窯出土情況看,上述“玉”字銘器物和同時出土的一批高足杯、盤、碗顯然是浮梁瓷局的產(chǎn)品,而與此紋飾、胎釉形制相同的傳世卵白釉瓷器自然也屬磁局燒造的遺物,如印有五爪、四爪龍紋、八大碼、八雜寶紋和印有“樞府”、“太禧”、“東衛(wèi)”、“福壽”銘的卵白釉瓷自然屬磁局燒造的產(chǎn)品湖田窯南岸一帶出土的元代青花大盤、大罐、大瓶,其胎體較厚,規(guī)器規(guī)整,青花呈色藍艷,紋飾繁縟,紋樣有四爪、五爪云龍紋、云肩紋、蓮紋、雜寶、鳳、蓮池等,其構圖嚴謹,彩繪工整,這類制品自然屬浮梁磁局燒造的產(chǎn)品它們與現(xiàn)今收藏在伊朗阿德卑爾神廟、土爾其沙賴博物館的元青花風格一致{30},說明伊、土收藏品亦為磁局制品珠山明御廠故址北側發(fā)現(xiàn)一批瓷器,其形制特異,品類有青花、藍地白花、孔雀地青花、藍地與孔雀綠地金彩、卵白釉瓷等,器型有圍棋罐、大蓋盒(硯)、直口或桶式蓋罐,紋飾有雙角五爪龍、雜寶、十字杵、鳳穿花、八大碼等,有些紋樣與湖田窯南岸出土青花瓷紋樣一致,印證《元典章》禁民間使用描金、貼金和《元史》禁止民間使用雙角五爪龍紋的記載,可知該類瓷器顯然為浮梁磁局的產(chǎn)品,據(jù)考證該類器物為元文宗時代的皇帝專用瓷器{31}當前,陶瓷學界一般都認為傳世品中一些有特異紋飾的瓷器屬浮梁磁局的產(chǎn)品{32},如綴珠、帶火焰的馬紋、云肩紋、蘆雁紋、蓮池鴛鴦紋其及白鷺、角鹿、飛鳳、雙鯉、幽蘭、靈芝、百合、牽牛、竹葉等,飾有此類紋樣的元青花,如果器型規(guī)整,繪制工整,青花呈色藍艷,其制品當屬浮梁磁局的產(chǎn)品。
傳世“至正十一”銘青花象耳瓶與公認的浮梁磁局產(chǎn)品沒有兩樣,該器頸部青花書有:“信州路玉山縣順城鄉(xiāng)德教里荊塘社奉圣弟子張文進喜捨香爐瓶一副祈保合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四月良辰謹記星源祖殿胡凈一元師打供”{33}。
由于銘文有張文進喜捨供器的內(nèi)容,因而被視之為民窯產(chǎn)品我以為該器為浮梁磁局的制品,理由有三:1.該器造型碩大,彩飾精美,分別繪纏枝萄、蕉葉、云鳳纏枝蓮、海水四爪云龍、波濤纏枝牡丹及八大碼紋,其形制和紋樣風格與湖田窯出土磁局生產(chǎn)的元青花標本一致2.據(jù)《通制條格》卷九《衣服·服色》載,大德元(1297)三月十二日,“中書省奏:街市賣的段子,似上位穿的御用大龍,則少一個爪兒,四個爪兒的織著賣有奏呵,暗都刺右丞相,道興尚書兩個欽奉圣旨:胸北龍兒的段子織呵,不礙事,教織者似咱每穿的段子織纏身大龍的,完澤根底說了,隨處遍行文書禁約,休教織者”{34}可見大德時期,民間已流行有四爪龍紋的服飾了,說明元代禁令此時已松馳,那么,瓷器上出現(xiàn)四爪龍紋也就不足怪了3.據(jù)《浮梁縣志·武祲》條載,至正十二浮梁地區(qū)已大亂{35},那么,磁局很可能在這一瓦解,而在大亂前夕,磁局管理顯然松馳據(jù)前述文獻“有命”則燒造貢瓷,在“無命”的時間里,官匠們出于生計,可能會進行一定數(shù)量商品生產(chǎn),特別在磁局管理松馳的情況下,生產(chǎn)一些商品瓷或民間定貨瓷是自然的如上引文獻3中就有“或有貢余,土作盤、碗”之類的記載綜合以上,可推知“至正十一”銘青花象耳瓶似為浮梁磁局工匠為民間定燒的制品,那么,傳世品中與該器類型相似的制品,顯然亦為磁局工匠們燒制的產(chǎn)品注釋:{1}《元史·百官四》卷八十八,第2227頁,中華書局排印本{2}同{1},第2225頁{3}《元史·百官一》卷八十五,第2143頁,中華書局排印本。
{4}同{3},第2146頁按:《元史·百官一》卷八十五,??庇浭模骸对湔隆肪砥摺豆僦坡毱贰窂钠咂肪执笫谷賾粝乱话賾羯希写蠖既揪謠5}《元史·選舉二》卷八十二,第2050頁中華書局排印本{6}李民舉:《浮梁磁局與御土窯器》,《南方文物》第3期{7}、{14}劉新園:《元代窯事小考(一)》,《景德鎮(zhèn)陶瓷學院學報》10月{8}香港大學馮平山博物館:《景德鎮(zhèn)出土陶瓷》,圖版,131,{9}a.肖發(fā)標、徐長青、李放:《湖田劉家塢“樞府窯”清理報告》,《南方文物》第2期;b.肖發(fā)標:《湖田窯發(fā)現(xiàn)元代“玉”字款卵白瓷高足杯》,《南方文物》第2期{10}《元史·百官一》卷八十五,第2138頁,中華書局排印本{11}、{12}《元史·祭祀一》卷七十二,第1781頁{13}同{11},第1798頁{15}(明)汪宗沐《江西大志·陶書》,日本內(nèi)閣文庫本{16}乾隆四十八《浮梁縣志·陶政》卷之五{17}、{18}元·孔齊:《靜齋至正直記》(粵雅堂叢書本){19}明·曹昭:《格古要論》卷七《古窯器論》明洪武二十五刊本,第2425頁{20}元·俞希魯《至順鎮(zhèn)江志》卷十九,人材·仕進·土著條,第768頁,江蘇古籍出版社,{21}康熙二十一《浮梁縣志·舊序一》卷首{22}(清)同治:《饒州府志·職官四·名宦上》卷十二{23}(元)楊奐:《還山遺稿》(適園叢書本){24}劉新園、白焜:《景德鎮(zhèn)湖田窯考察紀要》、《文物》第11期{25}徐長青、余江安:《湖田窯考古新收獲》、《故宮博物院院刊》第2期。
{26}李放:《張昂監(jiān)陶小考》、《文物》第11期{27}《景德鎮(zhèn)發(fā)現(xiàn)一批元代官窯瓷器》,《光明日報》9月14日{(diào)28}劉新園、權奎山、樊昌生《發(fā)掘景德鎮(zhèn)官窯》,《文物天地》第4期{29}(臺)鴻禧美術館《景德鎮(zhèn)出土明初官窯瓷器》,{30}a.(美)約翰·波普《阿德卑爾神廟所藏中國瓷器》華盛頓英文本;b.(英)約翰·阿葉爾士《伊斯坦布爾·托普卡浦·沙賴博物館所藏中國陶瓷全集》第二冊倫敦英文版{31}劉新園:《元文宗—圖貼睦爾時代之官窯瓷器考》,《文物》第11期{32}劉新園:《元青花特異紋飾和將作院所屬浮梁磁局與畫局》,(日)《貿(mào)易陶瓷研究》第三期{33}朱裕平:《元代青花瓷》,圖4~3a,文匯出版社,{34}元代史料叢刊《通制條格》,第131頁,浙江古籍出版社,{35}乾隆四十八《浮梁縣志·武祲》卷十二:“至元十二三月二十七蘄賊項普陷城殺戮甚慘十三元帥韓邦彥鎮(zhèn)撫哈迷復之十五復陷于鄱冠方玉十六都昌人于光受偽天完徐壽輝節(jié)制攻走玉民乃稍安十七六月八日湖口張賊掠浮梁于光御之敗績張復掠東土李昌御之復敗八月十四日始遁二十方玉黨復據(jù)州二十一鄧愈復之”
陶瓷歷史分類很多,下面是其他類別的陶瓷歷史 :